日前，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在基輔與到訪的美國國務卿蓬佩奧舉行會談。澤連斯基表示，美國是烏克蘭的關鍵盟友，烏方准備在國防和安全領域與美方發展新型伙伴關系，並考慮從美國購買武器。蓬佩奧則表示，美方支持烏方的承諾不會改變。然而，在傳統地緣矛盾未解，大國關系尚未緩和的情況下，美烏尋求深化防務合作面臨眾多掣肘因素，不具備可持續性。

首先，美烏戰略互信基礎不牢。澤連斯基上台后，烏方試圖在美俄之間取得戰略平衡。一方面與俄羅斯互拋橄欖枝，如2019年11月，俄烏歸還刻赤海峽危機中雙方扣押的船隻，在俄天然氣經烏克蘭過境運輸問題上進行磋商，互相釋放善意﹔另一方面，烏方欲與美方建立新型伙伴關系，以獲得美國對其援助和支持。在美國的戰略選項中，烏克蘭並非關鍵選項，而美國全球戰略目標的無限性和戰略能力的有限性，決定了美國隻想花最少的錢辦最多的事。因此，對建立新型伙伴關系，美國可提供的戰略資源少之又少。當烏方請求美方取消對烏克蘭出口金屬加征關稅時，美方保持沉默。正如美國媒體所指出，美國“拋出了空空的釣魚鉤”。總之，美烏之間的互信都是有限的，尋求建立的新型伙伴關系不具備可持續性。

其次，美烏雙方戰略目標相去甚遠。2013年至今，烏克蘭危機從“創傷”演變成國家機體的“腫瘤”，消耗大量的戰略資源，烏克蘭迫切尋求解決辦法，為自身爭取良好的外部環境。政治解決烏克蘭危機、促進烏東部地區穩定，是惠及俄烏兩國乃至歐洲的唯一正確選擇。然而，就在2019年俄烏關系轉暖，互拋橄欖枝之際，美國政府立即“施以顏色”，凍結對烏的4億美元貸款，但為烏方繼續提供包括“標槍”反坦克導彈系統等在內的殺傷性武器。鄰居打架僵持不下，旁人不停遞刀子，居心何在？對美國而言，烏克蘭危機維持現狀或惡化，既可離間俄歐關系、遏制俄羅斯，還能加強歐洲對美國的安全需求，進而增加美國的控制力和影響力。

此外，美國的北約盟友對美烏深化合作形成制約。法國和德國清楚表明，應以新明斯克協議為中心、以“諾曼底機制”為多邊交流平台，支持俄烏談判，切實有效推進解決烏克蘭東部問題。2019年12月底，俄德法烏四國領導人再次聚首舉行“諾曼底”四方會談，法德再次重申了反對軍事解決烏克蘭問題，敦促雙方停火的提議。從歐洲大陸的戰略文化傳統來看，俄羅斯是不可或缺的安全因素，英法俄德在歐洲安全上有著悠久的合作歷史。這對美國撇開作為重要參與方的俄羅斯，謀求與烏克蘭直接合作發展雙邊關系形成制約。

總而言之，美烏雙方各懷心思，“友誼的小船”存在傾覆的危險。對烏克蘭而言，政治解決國內危機、緩解緊張局勢是其唯一出路。而且，烏克蘭聲稱與美國建立的新型伙伴關系面臨諸多不確定性，為實現“改善民生，振興經濟”的目標，烏方或會積極與各方接觸，商討解決烏東緊張局勢之道。

對美國來說，積極推進“印太戰略”成為其當務之急。蓬佩奧后續訪問中亞國家，兜售“新中亞戰略”，試圖維持美國的地區影響力。美還向白俄羅斯承諾以“頗具競爭力的價格，為白俄羅斯提供它所需要的所有能源”。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，當烏方邀請美國企業投資開發黑海大陸架的石油和天然氣時，美方的態度則不置可否。可見，美國一直在尋求戰略途徑多樣化，利用烏克蘭遏制俄羅斯不是唯一手段。

(責編：陳羽、黃子娟)